林餘餘一聽, 便道：“還是大隊長有心。大家，我不在的時候，我養的豬和雞都是李嬸子在餵, 所以我現在不跟大家多聊了，我去割點豬草, 待會兒還要回衛生所，等我實習結束, 我再和大家聚聚。”然後去山上搞個野味。豬和雞都是李秋紅在餵, 她給李秋紅錢她肯定不要，所以去搞個野味, 留下一半，她不在，李秋紅總會吃掉，不然就要壞掉了。哪怕她只喝湯, 也是能補身體的。

“你去吧去吧, 林醫生, 山上註意安全啊。”

“是啊, 待會兒天黑了就看不清路了, 你快去吧。”

林餘餘去山上割了豬草，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才回來, 這會兒已經七點多了，天的確是黑了。豬草放著明天早上李秋紅會處理，但是她帶回來的野味得處理。

李秋紅：“你晚上還要回衛生所嗎？天都黑了，不然明天再回去？”

林餘餘想了想：“那也行, 我明天一大早再回去。”

她今天帶回來的還是野雞，個頭很大，處理好之後, 林餘餘明天帶走半只，剩下的半只留著給李秋紅和小溫禮吃。李秋紅抵不住林餘餘的客氣，所以林餘餘給野味，她就給林餘餘雞蛋。林餘餘的雞還要三四個月才能下蛋，她就把自己家裏的蛋給林餘餘，不然，她真不知道怎麽回報林餘餘了。還有，她想好了，今年的房租已經收了，再退回去也不好，等明年，她就不收林餘餘的房租了，這野味她也蹭吃了，再收房租不像樣了。

不過，林餘餘並沒有要她的雞蛋，林餘餘說，李秋紅幫她餵雞餵豬也很辛苦，她給些野味，就當抵了李秋紅餵雞餵豬的辛苦活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林餘餘拎著半只野雞，去衛生所了，因為她要先去一趟張宏國家，所以她是趕早出發的。

李秋紅在林餘餘走了之後，把半只雞再對半分，半只她和小溫禮燉湯喝，剩下的半只風幹，等周末林餘餘回來再吃。

鎮上張師母是家庭主婦，一大早要給兩個兒子和丈夫做早餐，所以起的比較早，她在做早餐的時候，聽到外面的叫聲：“師父、師母，你們起床了嗎？”一聽是林餘餘的聲音，張師母趕忙出去開院

子的門，“餘餘來了，快進來，你怎麽這麽早來了？早飯吃了嗎？師母做了米粥，待會兒就算吃了也要喝一點熱熱身。”

林餘餘道：“師母不用了，我早上在村裏吃了早飯的，我前兩天向師傅請了假去外面辦事情了，昨天下午回來就去了一趟村裏，然後去山上的陷進看了下，抓了一只野雞，這些給你們拿過來。”

張師母：“你這孩子，你留著自己吃就好了，拿來給我們做什麽？”

林餘餘笑著打趣：“我這不是人在衛生所，自己想吃也沒得吃嗎？所以拿來請師母幫我做，中午我再來吃。”

張師母被她說的哭笑不得：“你這鬼機靈的，那你中午過來，師母給你做白米飯。”

林餘餘：“唉。我這裏還有一些餅幹和蛋糕，給兩個師弟當零食。”

張師母：“你啊，會把他們給慣壞的。”張師母沒有拒絕這些餅幹和蛋糕，卻也知道怎麽回報這些禮。

林餘餘笑笑。

“一大早就聽到你們的說話聲了，什麽事情這麽高興？”張宏國走進廚房。

張師母：“還不是餘餘，又是雞肉又是餅幹和蛋糕的，你看看她，以後可別這樣這樣送了。”

張宏國一聽：“你師母說的對，把這裏當自己家可不是讓你拿東西來的，以後再這樣，就別來了。”

林餘餘：“女兒回娘家也是客人，還不得要拿東西。”

張宏國被氣笑了：“你這都想著嫁人了……你才16歲了，還早著呢。”他非常不讚同兒子早娶、女兒早嫁這種事情。再他看來，學業如果有天賦，那還是學習要緊，“餘餘啊，你在學醫上很有天賦，可不要讓對象耽誤了你啊。”

張師母一聽，趕忙道：“去去去，餘餘，你別聽你師父亂說，女兒家總是要嫁人的。”說著，她瞪了張宏國一眼，“不過呢，你師父說的也有幾分道理，女兒家雖然要嫁人，卻也不用這麽早。你現在學醫有天賦，可以緩上一兩年，讓自己更優秀一點，優秀的姑娘能找的對象，肯定比不優秀的姑娘好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
張宏國：“我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
早飯後，林餘餘和張宏國一起去了衛生所，因為張家離衛生所挺近的，所以他們是走路去的。路

上，張宏國教師病犯了，考了林餘餘一路前幾天學的知識，所幸林餘餘沒讓他失望。

到了醫院，所長把張宏國叫走了。

所長辦公室張宏國：“您說什麽？張玫也要跟著我？”

所長：“是，昨天社長找我了，問我這事情，我沒有第一時間答應，但是社長說，張玫是要回到大隊當醫護人員的，學的知識是為了大隊裏的人，讓你通融通融，她要學有用的知識。我想著，反正你教一個人也是教，教兩個人也是教，所以……”

張宏國：“這不是一個兩個的問題，我在下班後給林餘餘補習這件事您是知道的，我是用我大年醫學院讀書的書來補習的，補習的是大學的內容。原本一個小時後就已經有限了，現在再加上張玫會耽誤我給林餘餘補習的時間。

而且，林餘餘和張玫的水平不同，我並不是說張玫的水平不好，而是林餘餘的水平太高了，張玫如果和她一起學習的話，會耽誤我的課堂，難道我要為了張玫放慢速度？那這不是耽誤了林餘餘嗎？而且，我沒道理為了張玫耽誤林餘餘啊，我們誰也沒有資格去耽誤林餘餘的時間，不是嗎？”

所長哭笑不得：“瞧瞧你著急的，你這是護犢子了。”

張宏國：“我這是秉著實事求是的態度，這一事論一事。林餘餘這醫學的天賦是真的高，只是……耽誤了她啊。”這世道耽誤了她，只是他沒有說出來，但是所長明白。

所長：“你看看你……”

張宏國：“我媳婦也喜歡她，我家裏沒有閨女，我媳婦是把她當閨女的，所以我得負責啊。再說了，我如果真接了張玫，這讓老呂怎麽自處？我跟他還做不做同事了？這事情我肯定不幹的。”他又不是傻子。

所長：“行行行，我知道了，你不幹，成了吧。”

張宏國：“這件事你沒好老呂說吧？不然人家小姑娘也尷尬。”

所長：“我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嗎？”

張宏國：“是，您英明神武，那我出去了。”

所長：“滾吧。”

張宏國走出所長辦公室，嘆了一聲氣。他不是不願意教張玫，而是在他教林餘餘的當下不行。再說了，教過林餘餘那樣的學生，他不保證還能不

能教別的學生。況且呂彬現在張玫的老師，他如果接了張玫，呂彬能不多想？

張宏國回到辦公室，看到林餘餘在看書備註，他很欣慰。他搬來椅子坐在林餘餘的旁邊：“餘餘，你和張玫處的怎麽樣？”

林餘餘：“挺好的，張玫性格挺好的。”

張宏國：“她有沒有向你說什麽？”

林餘餘不解。

張宏國把所長說的那件事告訴了林餘餘：“事情呢我是拒絕了，所以你和張玫相處的時候也要註意些，顧著些她。”

林餘餘一聽，有了想法：“師父，我可以把我的筆記給張玫看。您不能教張玫，但是我的筆記都是您教的，給她看總是可以的。她如果有不懂的地方，讓她做好筆記，在寢室裏問我，我回答補上來的，第二天再來問您。”

張宏國一聽：“這事情可以，你回去問問她，好好跟她談談，得顧著她的自尊心。”

林餘餘：“哎，我曉得。”

中午，林餘餘去了張家吃飯，整整半只雞的紅燒肉，張家四口加上她，吃的回味無窮。

晚飯的時候，林餘餘就沒去了，她和張玫一起在衛生所食堂吃的，吃好飯，兩人回了寢室。林餘餘看吃晚飯的時候，張玫也特別沈默，想著她肯定在等師父那邊的消息，或者這件事她已經知道結果了，心裏難受。

林餘餘和張玫相處的不錯，所以也不想打心裏官司，而是直接坐到她旁邊：“張玫，我們談談吧？”她直接道。

張玫強顏歡笑：“好啊，你要談什麽？”

林餘餘：“其實，你想跟師父學習的事情，我知道了。”

張玫聽了，心一緊，眼眶也紅了：“我……我沒有跟你搶張醫生的意思，餘餘你不要誤會。我只是……”

林餘餘拍拍她的背：“你別擔心，我沒有誤會，也沒有生氣。相反，我覺得你很厲害。”

張玫搖搖頭：“厲害？我還鬧了笑話呢，張醫生沒答應，我都鬧了笑話了。”

林餘餘：“沒有。你知道嗎？你這是為了學習，為了讓自己掌握更多的知識，在學習這條路上，你是勇敢的，你並沒有錯。所以，我覺得你很厲害。如果是我，可能我就膽子比較小，不敢提出這件事了，所以，我很佩服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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